中国养马业起步很早,在周代就出现了按马的不同用途分类的思想,并单独列出“种马”,显然有人工选种优育的考虑。
汉代以后,杂交育种的例子更是史不绝书,汉武帝更是痴迷中亚马种,为了得到大宛天马(费尔干纳马)马种,不惜动员巨大的人力物力,发动军事远征。唐代开始,还注重马的谱系控制,以长期保持优良种马。
1981年陕西茂陵地区出土的西汉鎏金马,挺拔的体型,修长的身颈,高耸的尾骨,具有典型的大宛天马(热血马)特点。
昭陵六骏之一的飒露紫,马形优美高雅,体格壮硕。在唐代,西域良种马是艺术领域的重要模特,相关雕刻、绘画、咏马诗歌不计其数。
北宋初年的词臣王禹偁讲过一个故事:魏王符彦卿善于培育良马,优良母种马生了公马之后,为了使种马的性能更为优异,便诱骗母子乱伦杂交,被二马察觉后,双双自杀而亡。且不论马为何能突然获得人类的伦理道德,这个故事反映出,宋人已掌握回交育种技术。
虽然育种技术不断沉淀,但宋代以来,中国马种却未见改良,反而有所退化,特别是在宋明之间,军马标准降低 10cm 以上,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明代《辽东档案汇编》中的军马采购
与西方由教会、村社、贵族等私人力量主导的养马育马事业不同,中国从汉代开始就大搞“马政”,将马视为战略稀缺物资,大办官营马场。
官营事业的威力有目共睹,汉武帝朝也曾对盐铁实施官营专卖,没过多久就大面积出现了农具退回石器时代、民众吃不起盐被迫舔食土壤的奇观。
不过,汉、唐两代,养马经济奉行的是以国有化为主导的、允许多种马匹产权所有制并存的市场经济,因此民间养马事业繁荣。
与官营马场占据大面积的草原不同,民间马业采用的是类似欧洲的农牧混合形式,并不需要广阔草滩。民间马匹的充足,使汉朝在多次用兵耗尽官马后,依然可以通过征调民马很快恢复骑兵战力。
马业命运的转折点发生在宋代,立国之初就强敌环饲的窘迫局面,迫使宋朝建立了完善的马政制度和巨额的财政投入,不仅大办国有马场,还严令民间马匹只能由官府收购,不得自由交易,民间养马业遭受重挫。
虽然在宋真宗时期,国有马匹的数目一度达到 20 万匹,但付出的代价也很高昂。当时一匹国有马的成本高达 500 贯,是西北边贸马价的 20 倍,财政压力巨大,结果宋辽一停战,马匹数量就锐减,甚至有的骑兵部队只有十分之一的人配有马。
宋大驾卤薄图局部,貌似威严的具装骑兵依仗,掩饰不住北宋骑兵军力的虚弱。
为扭转困境,在神宗朝出任宰相的王安石决定实行“保马法”,大力推动国有民营。但这一政策到实际执行起来却变成把国家的马作为任务强制摊派给老百姓代养,有幸领到这个任务的百姓常常举家逃亡。
明清两代,中国只能依靠蒙古草原提供马种,以填补国营化灾难留下的养马业空白。当然,这一时期并非所有地区民间都不养马——匪盗横行的黄淮地区是唯一能逃脱官营马匹管理的地区。
近现代中国马种改良的艰辛道路,先从长个开始
当然,现代的中国马特别是蒙古马虽然品质不佳,但也无灭绝之忧——由于马肉的色泽和口感与驴肉非常相似,普通食客难以分辨,蒙古马和其他中国马早已大量进入驴肉火烧市场,不知多少消费者吃驴肉火烧时,其实吃的是马肉。
文 /大象公会
燕龙马业集团由董事长张秭涵创立于2004年,公司旗下主营业务包括国际贸易、马匹繁育、马术推广、工程设施、马具集成、文化会展、职业培训等。集团旗下连锁青少儿马术教育品牌——爱马马术已成功落地沈阳、合肥、芜湖等繁华商场中,自主繁育的温血马已多达200匹,Pony马100多匹,在业界具有广泛影响力。